天津之所以有“曲艺之乡”的美称,不仅因为天津是北方曲艺的发祥地,培养出万人迷、小蘑菇、高五姑、张寿臣、马三立、骆玉笙、史文秀等一批曲艺名家,还在于天津有爱曲艺、懂曲艺的观众群体,大街小巷都可听到老百姓随意哼唱着时调、大鼓、单弦,更在于天津有小梨园、大观园、中原游艺场、玉壶春、庆云戏院等数十家著名的杂耍场。所以民间有“戏剧大成于北京,杂耍发祥于天津”之说。 杂耍艺人不在天津挂号算不得“红艺人”
天津自明初人口聚落渐盛,带有天津特殊风格、充分体现“四方杂处”风味的杂耍也应运而生。天津把杂耍称为“什样杂耍”,包括说、学、逗、唱、吹、打、拉、弹、变、练等基本技法。它始于清中叶的“八角鼓”,后来有人组织杂耍艺人联合演出,集各种技艺于一堂,于是就出现了杂耍场。
杂耍以天津为发祥地,凡杂耍艺人,不在天津挂一回号就算不得“红艺人”。艺人得到天津观众认可,到其他地方演出才能算角儿。京韵大鼓是天津杂耍场的主角,刘宝全、林红玉、小彩舞在津长期演出,声名远播全国,小映霞在玉壶春极得赞许。1928年夏,驰名上海的鼓姬小黑姑娘来津在燕乐升平演出,在津城更是轰动一时。
观众看杂耍更有特点
天津观众看杂耍有自己的特色,他们往往约上三两个知己,买一包好茶叶,大壶一泡,一边听着玩意儿,大声地叫好,一边喝茶聊天。杂耍场比较令人讨厌的就是肆意的叫嚣声,台上讲话,台下答话,台上唱,台下和,如按旧例儿演员登台先要有所“交代”,即“垫话”,千篇一律地说:“方才是某某人唱的一段什么,下面让学徒我伺候您一段,唱得好与不好,请诸君多多原谅……”台下便答道:“好嘞,我就爱听这段儿!”
天津的杂耍场最早是南市的燕乐升平,后改称四海升平。清代晚期,天津的商场渐兴,北海楼初建时,有北海茶社,后易名为东升茶楼,时由乔清秀在此演出河南坠子。后北洋第一商场建立后,又有了北洋茶社,后易名华北戏院,改演电影。天晴茶社、丹桂影院以及劝业场的天会轩、天祥商场的小广寒都有杂耍场,而最著名的则是泰康商场的小梨园。华界的杂耍场除附设于商场内的之外,还有南市的聚华、玉壶春和青莲阁,侯家后的义顺、玉茗春和河北的聚英。至于三不管鸟市的铅铁皮时调棚、杂耍棚虽然建筑简陋,但也能招徕如云的观客。
“七·七事变”前后,天津杂耍达到鼎盛
早期的杂耍场或以鼓书为主,或以落子攒底,或以新剧为号召,更有以清一色的河南坠子招徕观众的,此外德寿山的单弦、万人迷的相声,也深受观众欢迎。
20世纪20年代中期,杂耍场首推南市之燕乐升平,场子既全,角色又硬,刘宝全、德寿山、万人迷,号称“燕乐三杰”。此后,先是刘宝全南下,后是万人迷、德寿山辞世,燕乐升平遂趋向衰落。1929年冬歌舞楼建立后,天津杂耍场又逐渐复苏,不久刘宝全来津,加上荣剑尘的单弦、张寿臣的相声鼎力加盟,将歌舞楼推向鼎盛。当时能与歌舞楼抗衡的仅有东北城角的天晴茶园,天祥市场的小广寒、劝业场的天会轩也曾热闹一时。随着杂耍热在津门兴起,各电影院在放映中也常夹演杂耍,并成为一种时尚。“七·七事变”前后,天津的杂耍达到了鼎盛。
20世纪40年代,天津杂耍场走向衰落
1936年,随着小彩舞来津首演于中原公司游艺场,中原公司游艺场也曾风光一时,但随着小彩舞被小梨园挖走,该园遂销声匿迹。
20世纪30年代末,纯正的杂耍园子生意一度清淡,园主遂想出加演文明戏压场招徕观众的招数。当时南市一带的杂耍园子,都以这种戏来号召观众,只有小梨园依然保持旧有杂耍场的本色。到了40年代风气渐坏,台上的鼓姬时常往台下抛媚眼,惹得观众个个情绪躁动,怪叫声、口哨声常响彻整个园子。随着金万昌、花四宝、戴少甫、高五姑等一批杂耍名家相继辞世,天津的杂耍场逐渐走向衰落。(周利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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