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初年,天津出现了一个很特殊的社会阶层,这就是“寓公”。其实,寓公在3000年前的春秋时期就有了,不过那时的寓公专指失去土地、寄居他国的诸侯。到了1300年前的唐代,寓公又泛指有官吏身份、寄居他乡的人;本地人回原籍居住,是不能算是寓公的。
可是民初天津的寓公就不同了。当时的中国虽号称“民国”,实际上中央政府被不同派系的军阀所控制,真是“乱哄哄,你方唱罢我登场”。为保全自己,先是一批失去权势的晚清皇室贵胄、达官显宦携带巨额财产,来天津租界定居。很快,许多在混战中败绩的军阀,在政争中失利的官僚政客,也纷纷跑到天津租界蛰居,窥测政局变幻,以求东山再起。再加上外国人在背后的操纵,天津一时间成为了北京的政治后院,很多阴谋的策划都是在天津进行的。所以当时的老百姓说:“北京是前台,天津是后台”。
在当年的天津寓公中,有退位的皇帝和王公大臣、遗老遗少,他们日夜梦想复辟。1931年在日本人的策动下,废帝溥仪在黑夜中自海河登上了装有炸药桶的日本汽艇“比治山丸”强闯大沽口(准备阴谋一旦败露就沉船灭口);然后换乘日本军舰“淡路丸”至营口。不久,伪满洲国便在东三省出笼了。但在这一时期的天津寓公中,更多的还是各系军阀和官僚政客,他们要占到80%以上。后来这些人多半心灰意冷,或以读书、收藏为消遣,或捐助教育,或皈依佛门。像北洋政府的国务总理、陆军总长靳云鹏,于1921年组建居士林,重修大悲院,日后军阀孙传芳就是在居士林念经时被刺的。更多的寓公则是投资房地产和工商业,建造了许多形态各异的小洋楼;这一时期天津城市和工商业的迅速发展,不能说与这些人毫无关系。
此外,寓公们高档次的消闲和消费需求,又促进了天津通俗文化和餐饮服务业的发达。总之,形形色色的天津寓公,为那时的天津造就了一个五花八门的社会断面,这种现象十分值得我们重视和研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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