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津地处九河下梢,河多,水多,故渡口也多,桥也多。一般说来,沿河临水之地人烟聚集形成村落,两岸人员物资往来就需要有船来沟通,渡口也就应运而生。渡口一度促进了天津经济的发展,同时也因天津经济的繁荣而日趋衰落,并逐步走向消失……
早期摆渡者兼作捕鱼等营生
天津早期渡口只是在河边放上一只小船,船主兼作捕鱼等营生。有人渡河时,一招呼即可行渡。此后随着河流两岸往来的频繁,有固定设施的码头和专门从事摆渡生意的船只才开始出现。
根据史料记载,天津的渡口至迟在明初就已出现。之后随着城市发展,天津成为中国北方最重要的水陆码头,经济上的繁荣,使渡口也多了起来。据宣统年间成书的《天津政俗沿革记》载,当时北运河上有19个渡口,南运河上有18个渡口,子牙河上有3个渡口,海河上有29个渡口,由此可见天津渡口之多。在跨河桥梁还相对较少的明清时期,渡口的存在加速了河流两岸人员物资的交流,对经济发展起到了巨大促进作用。
天津的私渡、义渡、官渡和专渡
天津渡口大体可以分为三类:一类为私渡,即个体船户,由民间管理,往往是家族式经营;一类是义渡,主要由僧人募化或乡绅大户捐资修建,少收甚至不收费用;还有一类是官渡,是官府为方便驿使而设立的。据《天津通志》载,明万历十六年(1588),在天津三卫设7处官渡。
1860年天津被迫开埠后,沿租界地的海河两岸,各国列强修建了专供外国人使用的渡口,这类渡口称为专渡。专渡在天津的出现是帝国主义殖民产物,随着租界的收回此类渡口也就消失了。
现在城市很多桥梁都曾是渡口
随着天津城市发展,许多渡口为浮桥所代替,随后又为各种新式桥梁取代。解放后,各种城市桥梁更是迅速增加,渡口也因此加速了衰落。不过对中年以上的天津人来说,仍大都有乘摆渡渡河的经历。马家渡口、大同道渡口、杨庄子渡口、陈塘庄渡口、炮台渡口、大光明渡口等名字,应该还留在很多天津人的记忆之中。
现在天津市子牙河、北运河、南运河、海河上的众多桥梁,原先都曾是渡口。如金华桥所在地早年是北码头渡口,后改为钞关浮桥;金汤桥早年是盐关渡口,雍正年间改为东浮桥;金钢桥早年是东西窑洼义渡,后建成窑洼浮桥。又如赤峰桥下游两公里多原有大同道渡口,广场桥所在地原为马家渡口,大光明桥所在地原为大光明渡口等。
天津市区目前还有渡口在运营
渡口越来越远离大部分天津人的记忆,很少有人知道,今日天津市区,仍有几处渡口被保留下来。今年笔者通过亲自寻访,发现天津市区至少还有杨庄子、炮台、西横堤三处渡口仍在运营,柳滩渡口则刚刚被桥梁取代。
杨庄子渡口 该渡口横跨海河,因地处杨庄子而得名,占地30平方米,沟通河西区杨庄子大街与河东区郑庄子柴场大街。据船工说,此地在明代已有木船摆渡,然无其他佐证。比较可靠的记载是,这里从1900年始渡,先为木船,解放后改为柴油机渡船。渡口有两只船对开,每只渡船有客位100个,往返10分钟,日渡容量近千人次,渡资每人次五角钱。二三十年前这里客流量很大,如今因附近多座桥梁建成,过往之人日少。笔者与船工闲谈了20多分钟,仅有一人一车渡河。
北开渡口 在红桥区子牙河南路东北侧的北运河上。始建于清乾隆年间,当时称小渡口。同治四年(1865)因附近修筑炮台,改为炮台渡口。清末河北岸建成恒源纱厂后,习惯称为恒源渡口,又因临近耳闸而称耳闸渡口。由此可见老渡口名称之多。北开现渡河方式已由船渡改为浮桥,但人们习惯仍称其为“渡口”。浮桥由坡跳、桥桩、水鼓组成,长95米,宽3米,两侧有扶手。日渡容量7000人次。新红桥、辛庄桥建成后,北开客流也很稀少,附近的慈航桥建成后,预计此渡口也将退出历史舞台。
西横堤渡口 在红桥区西北部,跨子牙河,连通红桥区西横堤与北辰区千里堤。渡口初建时间不详,据附近居民讲有几十年的历史。该渡口两岸有木栈桥相对伸向河心,中间留下30多米宽水面,靠电动铁船渡客,上部有钢缆固定船行方向。目前西横提渡客比较多,笔者观察20分钟,已有近50人次往返,每人次渡资五角。然而新建的子牙新桥正处于渡口下游不远处的咸阳路上,新桥使用之后渡容量已逐渐减少。
柳滩渡口 在红桥区丁字沽北大街中段北侧的北运河上,因连通北辰区柳滩而得名。该渡口原为蔺姓私人渡口,1954年由国家接收。初为船渡,后改为浮桥,由坡跳、桥桩、水鼓组成,长100米,宽2米,日渡容量可达3000人次。两年前笔者尚看见过运营中的柳滩渡口,可今年再去寻访时渡口已废,代之的是一座白色桥梁。笔者在河中仔细寻觅,找到一段露出水面的钢铁坡跳,证明了不久前渡口的存在。
天津作为北方水乡,渡口曾是河两岸人员、物资往来的重要通道。如今现代化的桥梁已代替了渡船,渡口的功能也随之消失。但渡口作为天津600年历史的见证,仍有其文化历史价值,也存在着潜在的旅游价值。希望有关方面能在现代化城市建设中,保留仅存的几处渡口,为后人留下津城一段历史。(戴学咸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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